2008年12月30日

[影评]我应该真实地生活还是应该幻想

  记得在初中时第一次读先锋小说,是格非的<锦瑟>,主人公从一个个的时代跳跃着穿梭而过,经历了一个个不同的人生,读罢不禁让人感慨人生如梦。

  这类主题的艺术作品向来是不少见的,近年来电影中也常常采用,特别是曾经的一部<黑客帝国>更是引起过广泛的讨论。

  这段时间看BBC的<脑海漫游>,不禁又引发了琢磨的兴趣。

  我们生长在一个推崇唯物主义的国家,教科书从小教导我们要以唯物主义的哲学指导世界观,然而奇怪的是,一边在说物质决定意识,另一边则在大张旗鼓地宣扬人的主观能动性--这个主观能动性,在苏中越朝造成了多少荒唐的闹剧啊!与之相映成趣的是,信奉唯物主义的民族同时相信人性本善,而信奉唯心主义的民族却相信人性本恶,呵呵,发人深省啊。

  康德说,世上有两样东西能让我们永远敬畏,它们是头顶的灿烂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律。现在道德律不太有人敬畏喽,我相信许多人想得和我一样,认为道德是一个民族的生存法则。那么星空呢?它是否还意味着某种客观永恒的存在呢?

  首先,分别站在赤道上和北极点上,那么头顶的星空是大不一样的。此外,现代物理学已经告! 诉我们时间是相对的。假设一束光从一个20万光年外的恒星进入我们的眼睛,那么也就是说,这束光其实是从20万年前发出的,天晓得这个恒星现在怎么样了,也许已经无光可发了。光不在此时,甚至也不在此地,因为光线并不总是直线传播的它会反射、折射、衍射,甚至被吸力场扭曲,就算进入了大气层,也可能会被大角度地折射,所以光并不是从我们眼前"这个角度"过来的。

  再更近地说,光有它的波长,只有频率范围有限的光能够被我们的眼睛接受,而鸟类和昆虫,它们中有一些对红外线特别敏感,另一些对紫外线特别敏感,所以它们眼里的世界和我们是大不一样的哦。象蜜蜂,透过眼睛看到的世界都是朦朦胧胧的,所以花朵为了吸引它们,就需要开放得特别鲜艳,而且往往要长成一大片才能得到它们的注意。

  一束光,进入我们的大脑以后,首先在波长和亮度上被筛选,然后经过眼球传导到视神经,再传导到大脑皮层,这些信息被大脑按照颜色、亮度、形状、结构、空间感等进行分类,分别储存到不同的大脑区域,然后再综合声音、气味、硬度、质感、记忆等,最终才能帮助我们形成对一样东西的认识。

  我们常常说,眼见为实,然而果真如此的话,那! 么魔术师就混不到饭吃�。我们对感官和大脑是如此的依赖,以至于我! 们常常被它们所欺骗。

  假设一个人的眼睛瞎了,假设有一种科技能够通过视神经直接往大脑传达强度一样的电化学信号,那么大脑又怎么知道是不是来自于真实的光线呢?在我看来,黑客帝国是完全有可能的。如果虚拟实境的赛车能够给你带来一样身临其境的刺激,那么我们又何必一定要冒险进入F1赛场呢?

  我们往往说客观世界,然而对于我们的心灵和大脑,它真的有多少客观呢?你不能和一个天生的瞎子谈夕阳之美,你不能和一个聋子谈大海有时沉静有时咆哮,因为你和他们处于不同的世界。同样一朵花,在诗人的眼里,和在植物学家的眼里可能会大不一样,你说哪个更客观。人类的一切知识,都源自于人对于外界的经验。我们永远不可能穷尽对世界的认识,因为大脑的容积有限,方程的参数有限,计算机的计算能力有限,时间有限。

  人类尽管自认为已征服了自然,其实依然受着自然的种种限制,象我们的脑干和史前的动物并没有多大的差别,我们的行为除了受教化制约之外,还常常被动物神经、激素的影响,所以才会有天人交战。

  大脑对人类的影响实在是大。我们常说生活在一个物质的时代,其实更确切地说,是一个唯心的时代。去买一� ��鳎���皇且蛭��溃��窍M�加小G��枚嗔耍���床辉偈俏�松�睿�炊�闪松�畹哪康摹K档煤锰�悖�褪窍舐硭孤逅档模�艘坏┠芄徊辉傥��娌傩模�涂�嘉�诵睦砩系穆�愀新裘��榔涿�皇迪肿晕壹壑怠�

  我们这个时代到处被崇拜的精英,和崇拜着的人群,象极了巴尔扎克笔下的<人间喜剧>,看似热热闹闹,其实无趣得很。

  观那水中花,观那天上月,需知花非花,需知月非月。

  只有抛开了一切教条和成见,重新开启赤子之心,才能发现大千世界造化之美。

附:

想想太阳
想象它那原始的红色
一个炽热的星球
喷吐出盲目的热情光辉

后来它成为一个音节
成为一个威严的符号
伴随着它的堕落
世界幻化为一个象征

神话之雾迷惘地升起
大地沉入语言的洞穴
人们用思想构筑另一个世界
那里的一切都得以解释,被妥善安排

我们每一个"人",都生活在
自己的幻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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