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志愿者——照片所示在四川汉旺为灾民供应食物——在中国地震的恢复工作中已起到了推动作用。(Frederic J. Brown/AFP/供图)
中国江油——站在灰尘弥漫的十字街头,身边围着成千上万无家可归的地震灾民,陈守钧(音译)几乎已说不出话来。他说,那天早上他试图把群集而来的热血青年志愿者组织起来,结果把嗓子都喊破了。“现在没有那么乱了,”他说着,擦了擦眉毛,“我们有200个人做清洁工作、喷洒消毒剂。”
自5月12日以来,在震后的减灾救援最艰难的时刻,中国政府不可能在没有陈先生这些志愿者的情况下完成工作。
根据官司估计,超过15万的志愿者从全国各地潮水般涌到灾区。从他们提供帮助的热忱中,一些观察家看到了对于中国新生市民社会潜在的巨大推动。
“2000年来中国人一直是顺民,从1949年以来我们成为公民。对于唤醒志愿者精神和市民社会意识来说,这个时刻非常重要,即使这个意识还不存在。”翟炎(音译)说,他是一个提供心理指导的NGO(非官方组织! ,民间组织,下同)的创始人。
中国政府一直对NGO抱着矛盾心理。一方面,政府承认这些由私营基金支持的团体可以填补国家破烂的社会福利体系的空白。另一方面,统治的党对于任何不受其控制的社会组织都深怀猜疑。一些团体合法地注册,但在现行规章下是很难做到的。
Nick杨很担心这种猜疑可能会持续,他是一名前NGO活动家,去年被逐出中国。“政府害怕的不是NGO的所为,而是NGO的能为,”他说,“我不相信地震会改变政府的政策,因为它并没有改变政治基础。”
“只是做我们应该做的”
在灾区,这些未来的大问题并没有困扰卷起袖子的国民。“我们只是做我们应该做的”,吴敏(音译)说,她和就职房产公司的所有其它员工一起,在震后给几乎被摧毁的汉旺镇带来食物和水。
这些人来自四面八方,手臂上挂着黄色或红色的袖章以表明志愿者的身份,在过份沿伸的医院外面帮忙,分发食物和水,清洁难民营,或者做饭。在远方,志愿人员排数小时的队等待献血,捐助旧衣物和钱。
志愿者还协助士兵,从事温家宝总理说的救灾“最紧迫的任务”:防止堰塞湖溢出,撤离数万名受影响的居民。
地震迸发了“意识震撼”,加拿大艾尔贝塔大学教授江文! 远(音译)说。“人们看到在日常生活之外自己能做什么,这会鼓舞许多人去思考自己在社会中的角色。”很多在前线的志愿者只有20来岁,是中国的第一代独生子女,通常被说成“小皇帝”,常常被指责过于追求物质、以自我为中心。
许多中国社会批评家已经注意到,自从自由市场改革给数亿人带来繁荣,自私和关注个人福祉的行为已经弥漫了中国社会。
过去两周志愿者的行为提醒我们,这种已察知的社会缺陷或许有其根源:(直到现在)国民们没办法参与更多的公众事业,除非是在党的指导之下。
自从地震以来,政府已变得“更加开放,对NGO比以前更友善,”北京清华大学NGO研究中心的副主任贾惜锦(音译)说,“政府发现需要大量资源,需要国民参与,所以没有明确限制”他们的行动。
她补充道,最近几周“已帮助政府更好地理解NGO,或许认识到他们在中国的作用。”
在四川省会成都,官员在登记那些声称愿意监控救援物资使用的市民。然而尚不明朗是否政府将允许他们这样去做。
在江油这儿,陈说在一次与市民政局领导的会议上,“他很高兴地听我们汇报工作,现在他们开始注意到我! 们了。”
请做政府批准的事
贾女士希望,这种经验能够为中国NGO打开通路,得到更多的自由去满足社会需要。但是她警告说,这仍然“只有一个机会”,并且很可能NGO仅限于在政府批准的领域内服务。
她预测,如果公民社团开始引发政治问题,或者对当局过于不满,“官员会想起NGO是危险的。”
杨先生指出,中国的政策制订者“总是强烈地希望把国民围起来管理”,他们“把志愿者精神看成明确资产(指由国家控制),而不是私人资产。”
地震打开的新社会空间已经画出了边界:批评倒塌校舍可能存在腐败合同的博客、或者指控政府不称职的论题——已被关闭。
同时,一个著名的异议者郭泉,他在博客里撰文批评政府对地震的反应,于10天前被扣押。
江教授认为“市民社会在前进”,但最终,最近两周的事件可能将证明仅仅是“前进了一小步”。
原文:http://www.csmonitor.com/2008/0529/p01s05-woap.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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